地上月景

叮、鹊羽毛。

[双黑]它

*你好,欢迎你阅读这个故事。
*它并不愉快,慎入
*原本想讲一个悲情的故事,可是写着写着,总觉得太可怜了
*有年龄差
*答应的开车,我没能做到,很抱歉

我是太宰治,曾经是一个人。

现在是一具空壳,没有灵魂的空壳。

在我十二岁那年,我碰到一个人,他有像深不透光的海洋那样的眸子,有灼眼如阳光那样热情的金橙色长发,长发被随意的扎在脑后,余下来的几丝几缕就被撩到脸的一侧。他个子并不高大,就连那时的我也比他高出一些。从我的视角,他纤长的睫毛总是垂下去的,像歇息的蝴蝶,闲闲的颤一颤双翅。他有两颗虎牙,是笑得很开心的时候不经意被我瞥见的——他从没在我面前笑成这样过。

我曾以为,我和他不过萍水相逢,一个擦肩就将各自淹没在人潮中。事实却是,他收养了我。

哦,我那时还是个孤儿。弱小,多病,阴郁,怪异,在活泼而好动的的同龄孩子中显得格格不入。所以我在那个阴冷可怕的地方,一待就是十二年。

他来了,这一切才有了终止。

我被他领回去,回到他的家。那是一所不大的公寓,初到时觉得拥挤,回神来却想起他曾经是一个人。一个人,这样的房间就略显空荡了。我不免有些心疼,也不知道是为什么,是为了谁。我只是不受控制的,觉得左胸口那块正跳动的地方,疼痛难耐,似有蚁群咬噬一般。我偏过头去看他坦然的侧脸,并没有露出任何感伤或者安慰的神色,这才得到了解药,将那跃动压了下去。

他总是很忙,一身黑色装扮奔走东西,还有一顶很丑的帽子。他回来的时候满身血污,咒骂着甩下他沾满了血的黑手套,用白皙的手摘下帽子,对待珍宝似的挂到一旁的衣帽架上。然后就毫不讲理地把我从沙发上揪下来,自己整个人瘫倒在上面。说起来,明明我已经比他高出一个头,可他对我还是像对待小鸡仔一样随意。

我努力的想做个乖孩子,不为什么,只是他那时的惊鸿一瞥深刻在我心里。但是我能表现自己的机会太少了,他总是在外面,然后在一个不定期的日子里,带着满怀的冷风,和血腥味儿推开门,有时是干干净净的,只是会有难闻的酒味儿。每当我问他,需要帮忙吗的时候,他才会施舍我一个疑惑的眼神,像是遗忘了我的身份似的,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,回答我说不需要。

从这时候起,我总有种仍然被留在孤儿院里的感觉。就像身处冰窖里一般,毛骨悚然,连血液似乎也要被冻结起来的糟糕感觉。只有看到他,才在我手心点燃一团火焰。只有依偎着他我才能活下去。

可是他却来信——前几日说是要去执行任务,远行,去了我望不见的地方,兴许是海洋的另一岸——文字毫无感情地告诉我,也许他要把我转交给另一户人家,是他的好友,会好好待我,不必担心。

我拿着信的手愣愣的平举着,信纸却早飘落在地了。

明明你才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,可是你要离我而去?你连亲口对我说的勇气都没有,胆小鬼。

虽然这么抱怨着,可是我哪里狠得下心和他说。

于是,我顺从他,离开了。

现在,我二十二岁。

整整十年,够人改变很多。我回到原来的公寓找他,却被告知他已经走了。我不信邪的撬了锁偷溜进屋,在床头柜底找到了那封离别信。

当年的我不过只看到第三行,内心悲伤无以复加,便放弃接下来的内容,独自在房内嚎啕大哭。我接着往下看去。

“当你看到这封信,我大概是死了。你尽管当做是我抛弃了你吧,这样我便不会心怀愧疚,死了也不得安宁。

船长说我们碰上了一场大灾难,生还的可能不大,所以我想,与其费尽心思活下去,争那百分之零点零几的几率,还不如花时间在心爱的你身上。

我十分愧疚,当年一见你便爱不释手,你就像个活生生的娃娃,美的惊心动魄。我领你回家,却也没好好和你交谈过几句话,没和你一同在饭桌上吃过饭,没给过你一点应有的关怀。十分抱歉,十分抱歉。

太宰,你一定,一定好好活下去。请不要怨恨我。这是我最后的一点自私。

我非常非常爱你。”

越到后面,字迹越潦草。纸张的边角有些水渍,我几乎能想象到,他是带着多么决绝的笑容,在涌进的冰凉的海水中,给我写了这封怀着他最深沉爱意的信。

此刻我终于醒悟,他不仅是一个人沉入汪洋,而是携着我的灵魂一同,消失在漩涡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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